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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咏梅:写作里有习惯、责任、寄托,还有深不见底的那些五味杂陈

发布时间:2021-09-06 14:11   来源:网络整理    作者:

 孙婷婷 绘

  近日,作家黄咏梅的短篇小说集《小姐妹》上架,收录《父亲的后视镜》《小姐妹》《小姨》等7部小说作品。其中,《父亲的后视镜》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,其授奖词中写道,这部小说“映照着一个劳动者的路,也映照着时代的变迁。与共和国同龄的父亲平凡的一生,如凝练精警的诗篇,时有超拔壮阔的气象。其中贯彻的深长祝福,体现着宽厚有情的小说精神”。

  这部小说集中的《睡莲失眠》《小姨》《小姐妹》等作品,跟《父亲的后视镜》一样,同样写的是普通人的普通生活,而在那些日常的细节里,则安放了个体命运与宏大时代的波澜。黄咏梅说,她喜欢写普通人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彷徨、患得患失的漫长人生,写作之于她,是陪伴,也是习惯,还包含了责任和寄托,以及那些深不见底的五味杂陈。

  习惯写日常生活

  新黄河客户端:您在作品里写普通人熟悉的生活,您如何定义“普通人”,这些普通人的生活里,最吸引您的部分是什么?

  黄咏梅:众生皆普通人。在文学作品中,我理解的“普通人”,就是我们身边的大多数人,不是我们世俗公认的那些拥有特殊待遇、特殊才能等的少数人。一句话,我写的“普通人”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大多数人,是分母。

  我喜欢写普通人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彷徨、患得患失的漫长人生,人的一生中,理想可大可小,理想会实现也会幻灭,但总归是要有的,一个人,能一直在理想的伴随之下走向终点,那他的一生可以称之为幸福和完满。

  新黄河客户端:在这个奇观和非正常关系更容易被流量看顾的时代,《小姐妹》《小姨》《表弟》《父亲的后视镜》这些作品却以看起来是熟人、闺蜜、亲眷的视角,来展开故事。

  黄咏梅:对一个习惯写日常生活的作者来说,写身边的人和事是很就手的。即使写的是久远的回忆,我也喜欢站在原地不动,将那些逝去的时间和空间拉到近前,这是我的基本功。要是让我穿越当下,跋过空间的群山涉过时间的流水,重返现场,需要费尽周折和心力,有可能会在半途迷路,或者成为一个三心二意不伦不类的旁观者。

  收入《小姐妹》里边的小说,我就是把自己安放在一个相对宁静和安全的地方,把人物拉到近旁。甚至人为去建立一种血脉相连的关系,譬如父亲、小姨、邻居、表弟等等。

  从写作上,这便于我去观察、倾听、理解乃至共谋。在这样的宁静中,我能清晰看见在他们所处环境中与现实对应的那些部分,并设法描写出来;我能听到他们的喘息声,听到他们那些说不出口的忧患,感知他们快乐时微微变化的心跳。

  而从阅读上,我希望能为读者营造一种“居家感”,也就是“日常感”,事实上,这些小说里的那些“我”,随着读者的翻阅和认同,就会成为正在翻页的那个人,这种阅读的心理状态跟作品建立了一种相互信任的关系,读者能在小说中获得共情和共振。

  所以,我看到有的读者留言,很多人都会这么讲“我家就有这样一个小姨”或者说“我家的弟弟就像那个表弟”之类的。

  被互联网改变过的人生

  新黄河客户端:在《父亲的后视镜》中,您没有把看起来信息量更大的父亲的一生作为故事主体,而是将其浓缩为小说背景,打开“后视镜”这一细微的切口,由此呈现父亲人生中几个独特的变化。在变化之中,父亲那壮阔的一生的信息量,也真正有了力量。这样丰厚的故事为什么没有铺就成长篇?

  黄咏梅:从写小说开始,我就只写过一部长篇小说。其他都是中短篇,短篇居多。我记得苏童讲过,他对短篇的热爱类似于生理性的热爱。我能体会那种生理性的热爱。这种生理性也指向写作的能量吧,就像有的运动员擅长短跑,有的擅长长跑。

  不轻易去写长篇,可能跟我不太喜欢那种陡峭的、短兵相接的戏剧性场面有关,也有可能是不擅长处理这些场面。你知道,一个长篇离开了戏剧性,不容易抓住读者。

  另外,我觉得一个长篇就是一个作家的世界观的较为完整的展现,而不像短篇小说,短篇小说可能只是一种想法的切面,甚至只是一种状态的表达。长篇里仅有情绪或状态是远远不够的,它应该是作家内心宇宙的一个呈现。

  这种想法可能是我对长篇苛求了,但我理想中的长篇就是这样的。我目前也是在做“功课”,试图写出我理想中的长篇。

  新黄河客户端:《小姨》一篇中,小姨生活的变化其实和中国城市发展变化紧密相关,里面包含着巨大的时代信息量。作为一名70后作家,您是否也曾经历过传统与现代的激烈碰撞,特别是互联网带来的一切。

  黄咏梅:(20世纪)70年代出生的人的确处于一个承上启下的转折时代,媒介介质的变化最能折射时代生活的变化。我们都处于一种被互联网改变过的人生。我们欣欣然接受并参与这个改变。

  有时候,某些闪念和感想,在微信几百字写出来,发个图,似乎就能表达尽了,然后不断在评论区里得到朋友对这些感受的补充,这些瞬间的碎片化的感受好像就完整了。

  事实上,这对写作的人来说是一种消耗。所以,很多时候,我觉得自己的写作像在满地碎纸里寻找些只字片语,然后试图像拼图一样拼出、复原生活和人的情绪。

  但同时,我又觉得处于这种裂变之中,写作者其实是大有可为的。70后作家记忆中的生活是传统的,而他当下的生活又是现代的,他可以穿梭于这些传统和现代之间,写出这些变化、差异,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表达那些永恒的东西,譬如情感、譬如美好。

  天赋大多来自看不到的勤奋

  新黄河客户端:在今天的社交网络上,关于女性的话题特别容易引发争议。在时代的变迁里,女性不再是沉默的、压抑的,而是努力发出声音,可是这声音里也难免有偏激的杂音。《睡莲失眠》《小姨》《小姐妹》这些故事里,您也塑造了多位强调“自我”的女性。作为一名女性作家,读者总是会关注您塑造女性角色的视角。

  黄咏梅:在写作圈,不会因为你是女性,你的作品就被轻视,或者认为女性写得比男性差。作品好就是好。

  大概因为我的职业一直都是从事文学方面的工作,就我个体而言,我并没特别感受到“女性”身份给我带来什么直接的困扰,但从整体的社会环境和人们的观念来感受“女性”,间接的困扰还是存在的。

  “去性别化”的写作,我认为更重要的是在对待人的主体性问题上去掉性别,而不是指女性写作还是男性写作的区别问题,更不是指写女性还是写男性的问题。

  事实上,我的小说写男性不多,写女性对于我来说还是更自然一些。无论写男性还是写女性,都在试图探讨和展现人性的复杂性,这是“去性别”写作的最终目标,也是我力求达成的愿望。

  这部《小姐妹》,如果非要说一些给当下女性读者的话,我想说:“繁冗的世俗生活试图把我们掩埋了,但因为我们怀着理想,所以变成了一颗种子,并且终将会盛开。”

  新黄河客户端:从开始写作至今,从少年时出版第一本诗集到现在的一系列作品,您相信文学天赋的存在吗?对您来说,写作意味着什么?

  黄咏梅:写到现在,我逐渐觉得,作家最重要的天赋在于懂得坚持去勤奋,勤奋阅读,勤奋思考,勤奋写作。有时候我们会感叹某个作家很有天赋,事实上,这些天赋大多来自于我们看不到的勤奋。

  对我来说,写作刚开始就像一场热恋,写到今天,写作成了我的伴侣,里边包含了习惯、责任、寄托,当然还有深不见底的那些五味杂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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